Chapter 2-4
站在教師辦公室前,莫子汮側著身靠在牆邊,沒好氣地看著我,和我一起等待剛走進去確認資料的班導。
說起來真的很倒楣,在我和莫子汮講完回到教室時,班導就以「早自習擅自離開教室」的罪名,罰我們跟他到教師辦公室把開學的新資料搬回教室。
從跟著導師一路走到辦公室,再到等導師確認資料的此刻,我和莫子汮之間只有一種詭異的沉默,剛剛有導師在場還好,現在只有我們兩人獨處,實在讓我難以處理這樣的尷尬,於是我只好假裝對什麼感到好奇地走到陽台邊,以取得背對莫子汮的優勢位置,往下看著操場,然後在心裡祈禱導師可以快快出現。
「羽晴,子汮。」
「老師。」救星來了,我立刻轉身。
「那間儲藏室有三大箱資料與通訊錄那些……紙箱上有註明給二年級的,你們把這些資料對一對,」導師將手上的清單遞給我,「算好數量後拿回教室發下。」
「嗯。」
「快去吧,如果一趟拿不回來,再回來請同學幫忙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看了沒說半句話的莫子汮一眼,聽話地對老師點了點頭。
於是,在老師的命令下,我和莫子汮帶著手上的那份清單,走進儲藏室,開始了我們的勞動服務。
在儲藏室裡,立刻找到老師說的一大堆大紙箱,上面也清楚地標註了「二年級」大大的字樣。
「大概就是這幾箱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你先找前三項,我先找後三項,好嗎?」我看著清單,徵求他的同意,看他點了點頭,我們就開始著手進行。
只是,在我正數完第二項「通訊錄小冊子」的時候,突然一隻蟑螂爬到了我的腳邊,「啊!」
我尖叫了一聲,腳一個沒踩穩,不小心踩到一旁的書,手上的小冊子還因此撒落了一地,只是在差點跌倒的同時,莫子汮動作很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臂,用了點力氣拉了狼狽的我一把。
「小心。」
「走了吧……」我驚慌地看著應該已經跑掉的蟑螂,轉身想謝謝莫子汮的時候,因為距離的關係,額頭竟又不小心撞上了他的下巴,「哎喲。」
「妳還好吧?」他微低著頭,撥開我的劉海,看著連連叫痛的我,「看起來應該還好。」
「好痛。」我揉揉額頭,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可憐,然而當自己抬起頭的時候,看著他擔心的表情,這才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……竟然這麼近……。
「我……我沒事了。」心跳得好快的我,往後退了一步,卻又不小心踩到了剛剛掉了一地的小冊子,於是我又在差點跌倒的情況下,被他拉了一把。
「哈哈!」
我納悶的看著眼前好像在看笑話的他,「幹嘛?」
「小心無三不成禮。」
「沒良心。」我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。
「是妳太爆笑演出。」
「冷血。」
「妳真的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……」
「這麼什麼?」我皺著眉,趕緊把印了我的鞋印的幾本小冊子封面,拿起來擦拭。
「這麼清秀……秀氣。」
「所以意思是說,我很粗魯嗎?」我翻了白眼。
他微微地笑著,「倒也不是,只是還蠻好笑的。」
「莫子汮!」我的眉頭更皺了,試圖給他一個很有威脅性的眼神,「如果不是誰把那些資料放在那裡,我怎麼可能這麼狼狽?」
「嗯。」
「如果不是那隻蟑螂……」我看著他,又往牆角看了一下,「算了,我們趕快把資料算好吧。」
「嗯哼。」他點點頭,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,「我從頭到尾都很認真,是妳狀況連連吧。」
「喂!」我瞪了他一眼,然後看著手上好像擦不掉鞋印的小冊子,「這三本
……好像被我弄髒了。」
「不是好像,是肯定。」
拍了拍小冊子的封面,「那……」
「嗯?」
「這本最髒的給我,最不髒的我會拜託若釩接受。」
「那這一本呢?」他抿抿嘴,盯著賊笑的我看,看起來好像也猜出了什麼。
「第二髒的,當然給你。」我遞給他。
「妳是這樣對待妳的救命恩人的嗎?」他沒好氣地說。
「沒辦法,把這麼髒的小冊子給其他人,我真的於心不忍。」
「真不懂得報恩,給我吧!」他無奈地抿了抿嘴,接過我手上的小冊子,放在制服的口袋裡,「其實我沒差,很少用這種東西。」
「那太棒了,你就是這本特別的小冊子的最佳主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