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-1
很意外,今天特地提早搭了上一班公車,沒想到走進教室時,莫子汮竟然已經坐在位置上。
「妳來囉?」
「嗯,你怎麼這麼早?」我反射性地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時鐘,確定時間並沒有錯。
「早上肚子餓醒,想說乾脆直接到學校來。」他笑笑的,「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。」
「真是個奇怪的理由。」我苦笑了一下,把書包放下,「那你吃飽了嗎?要不要我分食早餐給你?」
「我吃了兩份蛋餅,一份雞塊,還有一杯飲料,夠了。」
「胃口真好,你真的餓了。」我抿抿嘴,把吸管插進飲料杯裡,「你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?今天早自習又沒有小考。」
「將將!」
「啊?」
「妳的新書包。」
「我的新書包?你什麼時候……昨天?」我放下原本準備咬一口的吐司,驚訝地看著他。
「嗯,在妳和妳的嘉予學長甜蜜開會的時候。」
我白了他一眼,「甜蜜咧!可是……你怎麼會去買?沒事先問過我會不會去買,就這樣貿然決定,你不怕我今天也背了新書包?」
「要是真的這樣,我就換掉我的書包就好啦!看看新的書包會不會帶來新氣象,讓我更會考試、順利畢業這樣。」他瞄了我的書包,喔!是他借給我的「他的書包」一眼,以確認我還沒有買。
「昨天那間店根本沒開,所以……原本嘉予學長要陪我到遠一點的那間買的……但是時間有點晚了,才想說今天再去的。」
「現在沒這個困擾了,現在換回來吧!我先幫妳把東西拿出來,妳慢慢吃早餐好了。」
「喔,沒關係,我來就好。」我拿起書包,把書和幾個物品拿出來,一一放在桌上,然後不小心瞥見掛在書包上的吊飾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昨天,我和嘉予學長吃麵的時候,遇到之前送你這個吊飾的主人喔!」
「芸芸?」
「對,她一眼就認出這是你的書包。」
他笑了笑,「那她有說什麼嗎?」
「那你覺得她應該會說什麼?」很故意的,我反問了他。
「大概是說……別靠我太近之類的?」
「哈,你也太了解她了,甘拜下風。」我誇張地雙手合十,假裝崇拜地看著他,但其實心裡稍稍的覺得他真的很了解她,「看來你們真的非常了解彼此,這樣不在一起實在太可惜。」
「我和她在一起的話,我怕妳會捨不得。」莫子汮很故意,耍起了嘴皮子。
「喂,亂說話,可別想害我。」我瞪了他一眼,繼續把書放在桌上。
「那……有嚇到妳嗎?」
我瞪大了眼睛,「嚇?」
「對,她的態度有沒有嚇到妳?」
「還好,」我聳聳肩,「這也沒什麼好嚇的,這又不算找我麻煩,而且我又不會……」
我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些話,但是不知道怎麼的,看著他等著我把話說完的臉
,我卻沒有把「不會喜歡上你」這樣的話說完。
而且,還把話停在很容易被追問的地方。
「不會怎樣?」
果然,莫子汮還是問了。
「沒什麼啦!」揮揮手,假裝瀟灑的我,其實腦子裡更緊張地試圖找個可以說服他的答案。
「說。」
我嘆了一口氣,「而且我又不會沒事去找惹他們。」
「剛剛想說的,真的是這句話嗎?」
「不然是哪句話?」我反問。
「我以為是,『反正我又不會怕他們,不然怎麼喜歡莫子汮』。」
我皺皺鼻子,還露出嫌惡的表情,「莫子汮,我覺得你真的很自戀,神經病。」
「開個玩笑,這麼認真幹嘛?」
「很不好笑。」我白了他一眼。
「不過說真的,」他看著我,收拾起嘻笑的表情,「不管是她,或是惠琪,也或者是其他人,真有人找妳麻煩的話,一定要告訴我。」
我噗哧地笑了,「莫子汮,你幹嘛說得我這麼惹人厭一樣啊!好像一定會被找麻煩,再說我非得要這麼多仇人嗎?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不過,一定要告訴我就是了。」
我聳聳肩,沒有多說什麼。
也許因為我不在意的態度,讓他不放心地又提醒了一次。
「到底聽到了沒呀?」
「好。」我點點頭,「不過……我覺得你和嘉予學長實在很有默契耶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有蠻多次……你們說的話,彼此都分別講過……」我認真地看著莫子汮的五官,「還是因為長得有點像……所以連思考方式、說話方式,都這麼雷同?」
莫子汮別過臉,好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然後又看著我,用一種嚴肅的表情,「那是因為……」
「羽晴!子汮!怎麼你們今天都這麼早?」從教室後門走進來的若釩,帶著雀躍的語調走到座位,打斷了我和莫子汮之間的談話。
「因為我正好搭上了早一班的公車,然後莫子汮很好心地幫我買了書包。」
「喔,原來是這樣,對了,昨天妳忘了社團開會?嘉予學長找妳找得好急。」若釩瞇起了眼,像我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。
「超丟臉的,還好社團的人沒多問什麼。」我吐了一口氣,尷尬地笑了。
「後來有找到就好。」
「嗯,還好我跟莫子汮只走到校門口而已。」
若釩點點頭,然後很有默契地看了我一眼,苦笑了一下,「肚子餓了,來吃早餐。」
「好,肚子好餓。」
我笑笑的,再次覺得和若釩的座位這麼近,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。
想著,我不自覺地瞄了莫子汮一眼,然後突然也有一種坐在他隔壁也蠻不錯的感覺。
所以我說,我的預感是,高二生活一定過得很棒。
「胡羽晴,看我幹嘛?」
沒想到竟然被莫子汮抓得正著,我抿抿嘴,假裝若無其事地,「哪有!我是突然想到剛剛你沒說完的話,快說。」
「嗯?」
「你剛剛原本要說……要說……因為什麼?」我假裝正經八百的。
「沒什麼,有空再說。」
我皺皺眉,疑惑地看著莫子汮。
真的很想知道,他原本想要回答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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