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4-3
再次和嘉予學長說聲抱歉之後,我們倆併肩走著,往社辦的方向走去,這段不算短的路上,因為彼此陷入的沉默讓我覺得緊張。
因為我始終在想嘉予學長和莫子汮之間所存在的對立,不知道他們從前究竟是因為怎樣的事情惹惱了對方。在我眼裡,不管是嘉予學長或是莫子汮,兩個都是很好相處的人,可是為什麼兩個人碰在一起,就一定會摩擦出一些莫名的火花?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更是讓人捏把冷汗,好像彼此就是看對方不順眼般地水火不容。
他們都不是個會記仇的人,但是究竟是怎樣的事情,讓他們這麼在意、這樣樣地耿耿於懷?
帶著滿滿的疑問,我偷偷瞥了嘉予學長一眼,然後我想起剛剛在校門口的時候,他靠近莫子汮時,在莫子汮耳邊說的悄悄話,還有後來的那一句……什麼什麼「吃個飯」的話,更是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。
「怎麼了呢?」
「唔?」沒料到他會突然打破沉默,我一時反應不過來,沒能立刻從自己的思考世界中抽離。
「在想什麼?」
我尷尬地笑了笑,「沒有,放空而已。」
「嗯。」嘉予學長突然停下步伐,然後認真的看著我,「剛剛的事,我也該向妳道歉,因為太擔心了,所以……口氣不怎麼好,也請妳原諒我。」
嘉予學長認真地道歉的樣子,讓我更覺得難為情,「不,本來就是我不對,你並沒有錯,再說,你也是因為擔心我,不是嗎?」
「希望妳別在意。」
「不會。」搖搖頭,為了讓嘉予學長放心,我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,然後心裡覺得他真的是個好人,明明錯不在他,但此刻的他卻在向我道歉。
雖然當時在校門口的時候,我確實因為嘉予學長一連串的話而稍稍地嚇了一跳,那是因為與他平常的形象非常不一樣,不過後來想想,也許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我的擔心,所以這麼一想,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「小晴……」
「嗯?」
「是因為跟莫子汮的約會,才忘了社團的事情嗎?」
「不,」我連忙揮了揮手,尷尬地苦笑著,「不是這樣的,是我下午就忘得一乾二淨,一心只想說放學要去做什麼這樣,而且也不是什麼約會。」
「那……莫子汮……」他欲言又止,好像想問什麼,最後又選擇沉默。
「我現在背的書包是莫子汮的,我的書包背帶壞了,他很好心……說我搭公車很不方便,所以就先跟我交換,剛剛急著去買,是因為我覺得對他很抱歉,所以想趕快買書包,把書包換回來。」
「喔。」
「怎麼了嗎?」我看著嘉予學長,總是覺得他臉上有一種詭異的情緒。
「沒事,原來如此。」他聳聳肩,「等一下開完會,我陪妳去買?」
「都可以呀!反正就在學校附近而已。」
「好啊!再一起吃晚飯。」
我點點頭,看著嘉予學長臉上的表情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,我才有種放心的感覺,但是對於他剛剛的異樣,我還是有股衝動,想要問個清楚。
「學長……」
「嗯?」
「剛剛你跟莫子汮說了什麼悄悄話?」
學長臉上閃過一絲絲的錯愕,然後停頓了幾秒,「我叫他別再幼稚了,別把我和妳之間的友情當成他覺得有趣的話題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學長苦笑了一下,「也許以後妳就懂了。」
聽了仍讓我一頭霧水的回答,我決定不再追問,而換了另一個問題,「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莫子汮?」
他停頓了幾秒,最後還是沒有給我一個答案。
「他是做過什麼事情,讓你不高興嗎?或是你和他曾經因為什麼事情鬧翻呢
?」我想了想,思考該用怎樣的形容,「為什麼我總是覺得,好像你們只要遇到對方,好像就有一種……彼此勢不兩立的感覺?兩個人好像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
,都變得怪怪的。」
「也許,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不小心碰在一起,怎樣就是不對盤吧。」
聽了嘉予學長的話,我驚訝地看了他幾秒,因為沒想到這兩個這麼不對盤的人,卻都正巧說出了雷同的話。
記得在公車站等車的時候,莫子汮也這麼形容他和嘉予學長之間的關係。
只是,很諷刺地的是,這兩個人雖然都說出了這麼相似的話,但彼此卻是這麼樣地討厭對方。
會不會倘若他們之間沒有發生讓彼此都不開心的那件事,其實還是可以當好朋友的呢?
但是,問題又來了,究竟是怎樣的事情,會讓他們這麼耿耿於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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